我想:他山之石,可以攻錯,若能將戲劇與人生相互參照,從中獲得啟發,必能幫助我們的生命更臻美好境界。以下,試著以Shane為主題,聊聊自己的想法。
Shane有個艱難的成長過程(父親拋棄、母親吸毒、10歲左右就從寄養家庭出走...),使她形塑了典型的受虐兒人格。(不是太過叛逆,就是異常乖巧,而Shane顯然屬於後者。)除了在工作上能夠堅持主見和獨立外,Shane總是在討好每個人──用寬容去取悅朋友,用性去取悅女孩。我想,工作除外的主因,那是讓Shane脫離不幸生涯,得以安身立命的技藝,也是她結合天份、擅長的才能,為了維護專業領域崇高的不可侵犯性,因此,在工作上她必須有所堅持。
困難環境中長大的孩子,潛意識中普遍的恐懼是:「好景總是不常。」為了避免得到後又失去的椎心痛苦,索性讓自己無所求,沒有期望就不會失望。背負這樣包袱的 Shane,在片廠女大亨Veronica問她:「為什麼人們總是會讓你失望?不管你為他們付出了多少。」時,回答:「那就是我為什麼不期望從任何人那裡得到什麼。」
Shane像隻花蝴蝶,四處飛舞,從不固定棲息。因為一旦動了真情,與人建立長久的、深入的親密關係,勢必得坦露真心,終將正視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,並觸及內心害怕失去的恐懼。Cherie曾經有機會打開Shane重重封鎖的內心世界,可惜失之交臂。在痛失摯友Dana後,Shane試著克服自己內心的不安與恐懼,與Carmen建立生命中第一段長久的親密關係。
技巧的把 Jenny當成接近Shane的墊腳石,迂迴地誘捕Shane,Carmen是個富有心機的女孩。正因為她有謀略又有耐心,才能夠一步一步解除 Shane的防衛機制,進入Shane從不公開的內心世界。不幸的是,面對舊情人Cherie的挑逗,Shane失守淪陷了。雖然後來Shane誠心悔過向Carmen道歉,也獲得原諒,但已不可避免的在Shane的心中留下一層陰霾,能否堅持下去,做個專一的好情人,她已沒有十足把握。
和父親Gabrile重逢後,Shane驚訝地發現自己和素未謀面的父親竟然有許多相似之處,譬如見面時雙方都想著落跑、風流成性、習慣當夜貓子、甚至連走路的模樣,都那麼相像,以致於當她看見那個安定下來過著美滿幸福家庭生活的父親,竟然背著老婆偷吃--Shane崩潰了。在Gabrile身上,她彷彿看見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也會背叛 Carmen!而傷害最愛的Carmen,是比傷害自己還深的痛苦,所以為了避免將來對Carmen造成更大更深的傷害, Shane不得不逃婚。她引用父親的話向婚禮上殷殷等候的Carmen致歉:「我並不以此為榮,但我就是這樣的人。」可見她有多麼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和父親一樣,狗改不了吃屎。
Shane第一次傷害Carmen後,難過地跑去向神父告解;而逃婚事件重傷Carmen,碎裂的不止是Carmen的心。對Shane來說,傷害 Carmen固然是心如刀割,但痛苦遠不止於此,隱隱中感覺到自己這一生,給不了人幸福,也無法享有幸福,註定與愛絕緣,恐怕才是最悲慘的領悟。並且在如此艱難的時刻,所有憂傷、痛苦、脆弱和迷茫,Shane只能自己獨嚐,因為她知道朋友們沒有人會原諒她對Carmen做出那樣殘酷的事。承受不了撲天蓋地襲擊而來的巨浪,Shane只能沈淪,她投靠Cherie,並且自我毀滅地步上母親的後塵使用毒品。
第四季裡,Shane義無反顧地承擔起照顧同父異母的小弟Shay的責任,固然是出自手足之情,更多的成份是不想讓Shay經歷她所承受過的一切,變成第二個Shane。她因此結識了單身母親Paige,並發展出一段感人的溫馨戀情,二人甚至打算共組家庭 。可惜,這段感情依舊沒能開花結果,Shane又出軌了,讓Paige傷透了心,黯然離去。
童年失依的Shane,把她的不幸化作肥沃的土壤,養育了她某些美好的人格特質--待人寬容、體貼、善於傾聽,以及對朋友忠誠,是良好的學習典範;而她一再犯的錯,則讓人心生警惕:絕不能背叛伴侶,也不能逃避內心的恐懼,否則幸福會像春天的雪一樣,漸漸融化,終至消失。
人是複雜的,既受遺傳影響,也被環境熏陶。父母親遺傳給子女的,不止基因,往往連處理事情的態度和習慣也留給下一代。父母酗酒或離婚,子女成年後重蹈覆轍的機率,是一般人的二倍以上。若要突破這種代代相傳的惡性循環,唯有徹底覺省、痛下針砭。目前為止,Shane的自我救贖,是未完成的。她能夠找到終身幸福嗎?亦或只能一輩子飄盪尋覓,孤獨終老?在此祝福所有的人,都能夠打倒內心深處的恐懼,寫下自己生命的英雄史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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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ister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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